扒衣、剪刀划大腿内测、烟头烫胸，我脱掉衣服，给婆婆看满身伤痕

“就是你害死了你儿子。”秦斌言之凿凿。

符春捂着头，眼睛布满血丝，自从儿子死后那自责的念头几乎要把她压垮。只有在折磨李芸的时候，她才能稍稍缓一口气。

但是现在，秦斌无情地把她的目的都拆穿了。

这个男人声音冷酷：“但是我告诉你，没有用的。”

符春缓缓地摇头，整个人的神情表示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秦斌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仍是冷冷地继续掀开她虚伪的面具。

“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你是害死你儿子的凶手’的事实，如果不是你，你儿子就不会死。你就是杀人凶手。”

杀人诛心，这是秦斌最会使用的手法。他狠起来，可以让人在心理上感觉到被碾压的痛苦，叫人喘不上起来。

李芸感受过那种心理力量碾压，她开始有点同情符春。而且秦斌今天，太不正常了，显示出比平时还要更加猛烈的怒意。

见秦斌还要继续往下说，李芸猛地抓住他的手臂。秦斌回过头，对上李芸的双眼，眼底那种狠厉瞬间缓和了下来。

李芸冲他摇摇头，“够了。”

“可是她侮辱你！”秦斌难得地动了怒，很有一股自己受了委屈的怒气。

李芸心里一暖，又觉得好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仍是重复那句话：“够了，真的够了。”

在李芸的劝慰下，秦斌终于冷静了下来，他那冷酷的怒意，一点点地冷静下来，在她的注目下，又变回了那个冷静的自己。

秦斌住了嘴，停止了攻击。

“借一下你的房间。”说完，李芸抓着仍在崩溃边缘的符春，到了一旁的诊疗室，落上了锁。

咯哒了一声。

只有两个人的诊疗室里，符春听到落锁的声音，神经质地打了个哆嗦。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李芸：“你要做什么？”

李芸看了她一眼，笑了：“你不是说你儿子全世界最好吗，我就让你看看，你儿子有多好。”

符春预感她要做什么，浑身害怕得颤抖了起来。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李芸笑了一声，抬起了手.....

李芸关上门，让诊疗室里只剩下她和符春两个人。

目光赤城。

在符春害怕的打量下，李芸忽然在她面前脱衣服，一件件地剥除，直到身上一块布料都没有，光溜溜地呈现在她面前。

符春瞥见了什么，猛地闭上了眼睛。

李芸看她逃避的样子，笑了起来：“不要闭眼，你睁开眼睛看看啊，你儿子的杰作。”

符春不肯睁开眼。

李芸就抓着她的手，摁在自己的伤口上。

“这里，是你儿子用烟头烫的。因为那天我没有准时烧好饭菜。”李芸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凹凸不平的肌肤，让这具美丽的躯体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印记。

符春想抽回手，被李芸死死地摁住。

手指往下移动，摁在她大腿内侧，李芸声音如一把锋利的冷刀，划在她的心口。就如同那些深浅不一，可怕的伤口。

“这里，是你儿子用刀尖划的。因为我没有给他洗衣服。”

符春渐渐地睁开眼，对上那些可怕的伤口，而面容扭曲起来。

“这里，是你儿子用牙齿咬出来的，那天流了许多血，他却要我乖.....”

“够了！不要说了！”符春猛地抽回手，背对着李芸，不敢对上她的眼神，更不敢看她的身体。

符春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李芸没有穿上衣服，仍是赤城地站在她面前，语气冷漠：“你总说我和孟西云毁了你儿子，总说我们害死了他，那这些，又怎么算？”

“......”符春捂着胸口的衣服，大口的呼吸着。

“我怀孕那时候，孟鹤庭打我，掐我的脖子，我害怕地护着肚子生怕孩子流掉，我哭着喊他，求他，但是他只是说我不听话。”

符春想捂住耳朵，却被李芸紧紧地抓着手腕，动弹不得。

李芸盯着符春逃避的眼睛，一字一句，眼圈渐渐地红了：“我不是没有试着为他开脱，可是最后呢？他是死了，我却也跟着死了一半。他留在我身上的，何止是这些伤疤？”

符春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她，鬓角的白发是那样刺眼。

“我出现幻觉，幻想出不存在的伙伴，要靠着吃药和看心理医生才能活下去。我试图杀死自己，一次不行就两次，你要我理解你儿子，那谁来理解我？”李芸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和砸在符春心里似的

符春颤抖着嘴唇，别开脸，始终不去看她。

好像那里站着的不是李芸，而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避如蛇蝎。

看符春这样，李芸笑了起来：“你看，你连正视我的眼睛，都做不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符春紧紧地抿着嘴唇，沉默着。

李芸斩钉截铁：“因为，你于心有愧。”

符春这时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她看着李芸，看着她身上的伤疤，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触目惊心。

“这样的伤口，也可能出现在孟西云身上，你又有几次正视过呢？”

李芸这句话一出来，符春就跟着肩膀耸动了一下，她想为自己的儿子辩解什么，但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李芸说的是对的。

她，于心有愧。

老妇人比她还要低一个头，看上去太弱小了，发抖的样子弱小得让人觉得可怜。

“听说你早年还有个女儿，如果这些伤口，出现在你那个宝贝女儿身上，你还能为那个打你女儿的人辩解吗？”

符春眼神战栗，猛地抬起头来，胸口有什么震动着。

李芸目光清澈，和她四目相对：“因为不是你女儿你就不心疼，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孟西云，也是别人的女儿？”

符春愣住了。

李芸猛地松开符春的手，把她晾在一边，然后一遍遍的开始穿衣服。衣服一件件地回到她身上，如同她把被人剥除的自尊一件件地穿回去。

穿到最后一件的时候，她听到符春说：“不是的。”

李芸套上最后一条衣服，转身看着她：“什么？”

符春像是极累，靠着一旁的沙发坐下了，眼神呆滞，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孟鹤庭，我家那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芸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她。

符春继续道：“孟鹤庭，小时候也是那样可爱的孩子，他那样温柔。看到小鸟摔下来，还会要我和他爸爸抱树上，一次不行就两次。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李芸看着疲惫的符春，忍不住想。

如果说人性本善，那人性的恶意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恶之花是什么时候被培养出来的呢？

“我也知道我和他爸爸不对，在妹妹死后，一直过于苛责他，我试着克制自己，但是每次，我都会忍不住。”符春疲惫无比，眼底出现沉痛的表情。

“忍不住什么？”

“对他发火，吼他，变着法子罚站他。”符春捂着脸哭了出来，“可能是这样....他才变成这样。”

李芸沉默着。

李芸忽然又想到秦斌说的那句话：家暴是会遗传的。

一个孩子如果从父母那里只感受到暴力，那么他不知道除了暴力，还有什么方式可以面对他人。

因为他除了暴力，什么都没有学到。

“等我和孩子他爸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那样了...我们也知道他不对，也知道他会打孟西云，但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如果他不打孟西云，谁知道他会不会跑出去杀人？”

符春抽着鼻子，一点点地揩去自己眼角的泪：“李芸你没有当过妈妈你不知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可以打他骂他，但是真的送自己的孩子去死，又有几个母亲真的做得到？”

“你大可不必送他去死，一点点教导他就好。哪怕是告诉他，不要打人。”李芸感到可悲。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父母教育女孩子。

你不要穿得太暴露，你不要去危险的地方，你不要和玩得太开心，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为什么不让父母教育男孩子：不要辱骂女人，不要殴打女人，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女人。

符春愣住了，眼泪在脸上流淌。李芸看着她静静地哭了一会儿。

最后，符春从手掌里抬起脸，看着李芸，哽咽道：“李芸，你可以原谅他吗？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

沉默开始蔓延。

在这近乎死寂的静默中，李芸看着符春，缓缓开口：“他早就不是孩子了。我也不会原谅他。”

符春哭得更大声，抽噎着。看着一个老人哭泣本来是很可怜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芸除了可悲还是可悲。

那种被巨大悲伤吞没的可悲。

李芸用充满悲悯的眼神，望着这个可怜的老人，缓声道：“哪天我身上的伤口都消失了，我就会原谅你儿子。”

符春抬起泪眼，视野朦胧中看到李芸沉默而坚定的表情：“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身上这些伤口——你儿子造成的伤口——是永远不会愈合了。”

就像他造成的伤害，会永远地停在她身上，永远都不会消退了。

毁掉一个女人的人生只需要一瞬间，但是要重新建立起来，需要花费一辈子，都可能无法弥补那种缺憾。

这颗被伤害的心，再也无法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伤害，就是伤害了。

这不是一个可逆的过程。

李芸整理好了衣服正要往外走，被符春喊住：“孩子！”

听她居然和从前那样喊她，李芸顿住了脚步，但是她没有回头。李芸知道她想道歉，但是她静静地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做声。

要亲口承认他儿子做错了，果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这里，李芸苦笑一声，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的灯光漏下来，照在李芸身上，她抬起头，看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秦斌。与她的目光一交汇，他脸上的焦急就瞬间和缓了下来。

看着秦斌，李芸那颗心雀跃了起来。

她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秦斌会因为符春骂她就生气了。

因为想到那个可能性，李芸胸口那颗心脏就跳动得更加厉害，逐渐走近他的时候，心跳声大到几乎要覆盖住其他的声音，震动到耳膜都发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