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赘后当着我面和老情人搞到一起：我检验过她的性能力，很满意

赵海霞和她爸一起搬进我家那年，我八岁，她十岁。

那时距离我爸妈离婚刚过去半年。

按道理来说，离婚后遗症还没过劲，我妈应该深陷痛苦才对，可这才几个月而已，她已经找到了第二春。

周围人的闲言碎语灌进我的耳朵，冷风一样剐着我的心。

“这肯定是离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不然哪能这么快。”

“什么女人呀，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欺负老爷们儿啊。”

“就是说呢，我看这一个也长久不了，倒插门儿的就是没有话语权。”

他们说的没错，我爸当初是倒插门，做了上门女婿，现如今赵海霞她爸比我爸还要矮一截，带着和病亡前妻的女儿一起倒插门。

改革开放初期，外公赶上了好时候，加上敢闯敢拼，从一个小小的工艺玻璃作坊起步，一点一点攒下了偌大的家业。

那些年外婆劳心劳力，生下我妈后身体一直都不见好，生孩子亏气血，外公坚决不要二胎，所以我妈成了独苗。

等我妈到了适婚年龄，外公替她寻了一门亲事，把我爸娶进了门。

十多年来，我妈在工作上雷厉风行，和工人相处的非常融洽，却偏偏和我爸不对付，俩人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到后来我已经对他们的沟通方式习以为常。

两口子嘛，意见不统一很正常，可我没想到，在我刚上小学这一年，他们俩麻溜地离了婚，我妈还麻溜地再婚。

我妈二婚没有大办，就是领证后全家人围一桌吃了一顿，可我越吃越不舒服。

那时我已经很懂事了，我知道我爸是净身出户，还知道赵海霞她爸是我们家工厂里的车间主任，经常和我妈一起出差，从前我一直叫他赵叔，可往后不一样了。

往后我要叫他爸，还要叫赵海霞姐姐。

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后爸和姐姐，我气不顺。

那顿饭，所有人都很高兴，只有我垮着脸。

潜意识里，赵海霞和她爸就是破坏我原生家庭完整的罪魁祸首，我还怎么去笑脸相迎？

赵海霞他们搬进来的第二天，我就发现了她的狗腿精神无敌。

大早上的，外婆颠着小脚来我房间叫我起床，我心里有气，缩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突然听到一个甜到发腻的声音：“外婆，您先去楼下吃早餐吧，我来和妹妹说。”

我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睛往外看，是梳洗干净的赵海霞，她臂弯里搭着校服，正笑盈盈地看着外婆。

呵，刚进门第二天呢，外婆就叫上了。

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来：“你没有自己的外婆吗，你这个叛徒！”

清晨的微光透过纱帘洒在地板上，还有些投在赵海霞的脸上，细细碎碎的，随着她的笑摇曳不停。

她愣了一下，也不恼，继续温言软语：“我外婆离得远，我妈走后，我们一年才能见一次，现在我能多一个外婆，有什么不好？”

声音凉凉的，我突然就呆在那。

在我床边坐着的外婆伸出手指在我太阳穴点了两下，转身去抱了抱赵海霞。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我是不是戳了她的伤心事？

可是下一秒，我就又对她讨厌起来。

她把校服放在一旁的软凳上，开始动手整理我的床铺，动作麻利，还不耽误她唠叨：“快换衣服吧，早饭已经做好了，再晚就得迟到。”

语气平静的像是她在这个家里早已生活了多年。

我心底的厌恶蹭一下窜得老高，拎起她带来的校服扔出门外：“天太冷了，穿校服会感冒。”

赵海霞埋着头把床单拉整齐，又用小夹子固定好四个角，然后才回应我的无礼。

“我房间里还有一件夹棉的背心，给你拿过来，这校服也是厚款的，你要实在不想穿也行，我去给妈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回头老师请家长，她要去一趟。”

我听见她叫妈，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应该是叫的我妈，但我不死心，非要刨根究底：“你叫谁妈呢？”

赵海霞定定地看着我，直到看得我心里发毛。

“你要明知故问那就随便你，不过，我亲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我没什么印象，现在老天又给我送来一个新妈妈，我很开心。”

我气结，却又想不出如何反驳。

她说得没错，她爸和我妈成了一家人，从法律关系上来说，我妈确实也是她妈。

为了发泄我心底的不满，我气咻咻地换衣服，将睡衣扔在地板上，扬长而去。

后来外婆告诉我，赵海霞跟在我屁股后头捡衣服塞进洗衣机里，保姆去帮忙，被她婉拒。

“以后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姐妹的，就让我来慢慢走进她心里吧。”

十岁的赵海霞，成熟懂事得让人心惊。

我不喜欢赵海霞，除了觉得她们父女俩破坏了我的家庭，还因为，她成绩比我好。

我们在同一个学校，她比我高两届，是老师们放在心尖上宠的好孩子。

自从她成了我名义上的姐姐，我们的名字就连在了一起，从未分开，只是，她从来都是将我打压得什么都不是的那一个。

每逢考试，我卯足了劲往前扒，好不容易挤进班级前五名，就想得一句老师的夸赞，可那句夸赞总是带着些遗憾。

“这次进步挺大，不过你考的应该再好一点，你看看你姐，回回都是年级第一，轻轻松松，你说你守着这么好的资源，多跟她学习不好吗？”

刚刚才飘在云间的心，一下子就跌落至谷底。

不光老师，就连我妈也要拿她和我比。

在我眼里，赵海霞就是个乡下土妞，她把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些家务活儿干的无比顺手，有时还和钟点工阿姨一起修剪花圃里的枯枝败叶，说话也是老气横秋，张嘴就是训人的架势，一点儿都没有小姑娘家该有的朝气蓬勃。

可偏偏，我妈就是吃她这一套。

我妈和赵海霞她爸每天一起上班，又一起下班，到家后的第一时间，赵海霞总是从厨房里盛出她熬好的汤羹，有时是一只鸡，有时是两颗银耳，一个礼拜都不带重样的。

就着暖黄灯光，我在楼梯间隙里看见我妈脸上满足的笑。

我突然想起，从前我爸当着工厂的人事主管，每天下班比我妈早到家，回来后都是窝进房间里等旁人做好饭叫他出去吃。

有时我妈下班晚，回来后都是需要自己热那些凉掉的饭菜，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听上去刺耳又寂寞。

想起我爸，我偷偷溜回房间房间给他打电话，却发现他从前的号码已经停机。

那天晚上，我矫情的厉害，总觉得赵海霞父女俩和我妈才更像一家人，而我，只不过是被我亲爸扔下的可怜虫。

我没想到赵海霞会上楼来找我，只为了给我也送一碗汤。

“我看见你在楼梯口伸脑袋了，晚饭的时候你就吃了一点点，现在是不是饿了？诺，喝碗汤，太晚了，吃饭不好消化……”

正在伤感的我瞬间就被赵海霞的唠叨弄的头晕。

后来，那碗玉米排骨汤额味道在我记忆里停留了很多年都不曾散去。

我上初一的时候，我妈在南方开了新的分工厂，刚开业，需要有人坐阵，她和赵叔一起过去，一个管人事，一个抓技术，把我丢给了赵海霞。

“爸妈你们放心忙工作，妹妹交给我。”

赵海霞立在车门边上，乖乖巧巧地揽活儿，惹得我妈一阵感动，一个劲儿抹眼泪。

“好孩子，妹妹不懂事，该管你就管，妈把那边的事交代好就赶回来。”

我像根木头一样靠着大门，看她们上演母女情深，还小声地拉着外婆的衣角咕哝：“这弄的好像我是抱养的，她才是亲生的。”

外婆朗朗地笑：“你就不识好歹吧。”

有了我妈给的特权，赵海霞对我的管东管西越发严格起来。

国庆节那天，我和班上几个同学约好了去郊区烧烤，当天一大早，我就瞒着赵海霞出门，我不打算让她知道，可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管制。

她就在楼下客厅坐着，吓了我一跳。

原来前一天我偷偷摸摸准备食材的时候，她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上我，要么都别去。”

我急得跳脚，像头暴躁的小兽一般来回踱步，还拉上外婆评理，可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后来我发现，带上她也没什么不好。

她给我提着方便袋，给我背着包，还提前准备好了水果饮料，让人送到我们集合的地方。

原本我们是想徒步走过去，可没走几步就都泄了气，一堆的器具和食材，走路实在太废人了，最后是赵海霞联系了我们家工厂里的司机。

“幸好还有闲着的车，不然今天就都打道回府吧。”

坐在小皮卡上，听着同学们对赵海霞的夸奖，我头一次感觉到她给我挣了脸面，体验还不错。

那天回去后，我对赵海霞的婆妈唠叨好像不似之前那么反感了。

我妈隔一天给我们打一个电话，但我心里憋着气，不愿意多说，便都成了赵海霞和我妈隔着电话热聊。

一场小测验，一次广播操比赛，都成了赵海霞和我妈之间的话题。

甚至，赵海霞还将我初次来例假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地复述过去。

那是烧烤之行后不久的某天，上着体育课的我正和几个女生一起打排球，突然下腹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一阵暖流，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已经传来男生的偷笑。

白色运动裤上一团殷红，分外刺眼，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企图遮掩，赵海霞就是那时候跑来的。

成绩优异的她被老师指派去给前面教学楼的初一初二年级做期中考试动员，穿过操场时正好碰到我被嘲笑。

她脱下自己的校服，替我围在腰上，又扶着我起身，请假回家。

后来，她蹲在卫生间里，背对着我搓盆里我的裤子，还叨叨着给我讲生理知识。

“这必须用手洗，不然搓不干净，以后你自己记得，或者直接放盆里，告诉我一声也行。”

我心里好像有一座心墙在慢慢土崩瓦解。

我没想到我妈会怀孕。

外地工厂稳定后，我妈和赵叔双双返回，带给我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她已经怀孕四个月。

好不容易慢慢接受我妈和我爸不在一起的事实，还没消化完全，我妈又扔给我一枚炸弹，我用绝食以示抗议。

“你已经把对我的爱分了一大半给她，现在又要生个小的继续分吗，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我用手指着赵海霞，哭得声嘶力竭。

捧着果盘刚从出发走出来的赵海霞，就那么呆在那儿，脸上的笑僵着，眼神里多了些无措。

记忆中，成为没有血缘的姐妹的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的，这样的眼神，无辜的让我有些心疼。

可我并没有心软，继续用言语化成刀子戳着他们的心窝。

“当初你为了她爸蹬走我爸，现在又要为了她蹬走我吗？”

十多岁的我，心眼儿也多起来，我多害怕，这个家里再多一个和赵海霞血脉相连的人之后，我妈那看似稀薄的爱会越来越少。

我不吃饭，也不上学。

停课的第四天晚上，赵叔告诉我，他和我妈想了几天，孩子就不留了，等身体检查合格就去做掉，那一刻，我通体舒畅。

我慢悠悠地在冰箱里翻找可以填饱肚子的吃食，扭脸看到赵海霞悲悲戚戚地倚着门框：“妈肚子里那个是和我们都有血缘关系的小生命，他没了，你就这么开心？”

手下一抖，心也跟着发颤，我竟然忘了，那个已经成型的小东西，不光躺着和赵海霞一样的血液，也有和我相同的基因。

“你跟我出来一下。”赵海霞声音冷的像冰。

深冬时节的夜晚，寒风钻进衣领，我冷的牙齿咯咯作响，赵海霞扔给我一件睡衣。

“爸妈都睡了，我们出来聊，你为什么不愿意妈生孩子？”

我喉咙发紧，却还是硬着头皮回应：“你一口一个妈，叫的这么亲热，我妈一整颗心都歪到你那边去了，你知道我妈对我爸有多狠吗，她再生一个，恐怕我的下场就和我爸一样！”

憋了好几年的心里话，一吐而快之后是真的开心。

“你到现在还认为是你妈对不起你爸？”

赵海霞的反问让我生了疑：“你什么意思？”

“你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比你大一岁，在二中，是你爸结婚前和别人生的，他为了你外公的家产，把女朋友和儿子抛下，和你妈在一起。”

我在赵海霞扔出来的惊天新闻里愣了神。

顾不上夜深人静，我冲到我妈房间里把她摇醒。

她口中的那些陈年往事，是我从不曾听过的秘密。

“我是在你上幼儿园之后才知道他有个儿子的事情，因为那个孩子和你在同一家幼儿园，我送你的时候发现他和你爸长得很像，就找人查了一下。”

“我不怪他暗中接济那个孩子，我只是恶心他有了孩子却还为钱毁了我，那几年我们吵架也都是为了这件事。”

“他是倒插门不错，可你外公外婆把他当亲儿子，工厂人事管理这么重要的部门都全部交到他手上，没想到他滥用职权，把他从前那个女朋友招进来，两个人在我眼皮子底下龌龊。”

“让他净身出户，是因为他这些年明里暗里捞了不少好处，足够他舒服过后半生，我要再分给他家产，你外公在地下都不同意，因为这门婚事当年就是他促成的。”

我在我妈一开一合的嘴唇中暂时性失聪，良久才反应过来。

“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赵叔不让我说，他说给你留一个好的父亲形象，哦对，我和你赵叔，真是在离婚后才在一起，那时工厂有一场小动荡，是你赵叔没日没夜地陪我化解。”

原来，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瞅瞅我妈憔悴的脸，又望望赵叔憨厚的笑，还有身后赵海霞一脸的怒气，忍了又忍，最后绷不住，痛哭失声。

为了找补回脸面，我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跑，一边跑一边气鼓鼓。

“你岁数也不小了，这就是最后一次生孩子吧，不然再大点我怕你有危险。”

赵海霞中考的前半个月，我妈住院生孩子。

疼了二十个小时，才得了一个宝贝蛋儿，是个男孩子。

我妈和弟弟从留观室被推出来时，神神叨叨了一整天的赵海霞才终于消停。

护士捧着襁褓说让爸爸抱抱，赵叔刚要上手，就被我妈拦了下来。

“你起开，让海霞第一个抱。”

一旁跃跃欲试的我一下子泄了气，用质问表达不满：“凭什么，她是姐姐，我也是姐姐。”

“老话说，孩子长得像第一个抱他的人，你姐比你生的好看。”

一屋子的医生护士捂着嘴偷笑，我涨红了脸为自己争辩：“我姐那是长开了，所以显得好看，你等我也长开的，比她还好看。”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小心翼翼抱着弟弟的赵海霞叫了过去：“你来，看他跟咱俩长得像不像。”

我和赵海霞一起托着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生命，像托着稀世珍宝，是他把我和赵海霞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臭丫头，以后咱们就是货真价实的一家人了，以后我护着你你，你再和我一起护着这个小不点。”

我在赵海霞的傲娇里，感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