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精神病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疗效及耐受性：meta分析|研究速递

医脉通导读

本项研究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评估抗精神病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疗效及耐受性的meta分析，共纳入45项随机安慰剂对照研究（绝大部分为双盲研究）、12,724名抑郁症患者。

结果显示，无论单药治疗还是与抗抑郁药联用，抗精神病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总体有效率均显著高于安慰剂，但不良事件停药率也显著更高，且后者的效应量高于前者，临床须权衡利弊。

此外，不同抗精神病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风险/获益比差异较大，详见正文图片。基于现有数据，舒必利单药治疗，以及低剂量利培酮联合抗抑郁药治疗，似乎拥有更理想的风险/获益比。

全球抑郁症患者数量已达2.46-2.86亿。从人群层面出发，单胺类抗抑郁药可有效治疗抑郁症，但仍有相当一部分患者在足量足疗程用药后疗效不理想，需要联用增效药物，如抗精神病药。

目前，已有4种第二代抗精神病药获美国FDA批准，与抗抑郁药联用治疗成人抑郁症，包括阿立哌唑、依匹哌唑、奥氮平、喹硫平。然而，此前尚无大规模meta分析评估上述药物用于成人抑郁症患者的疗效及耐受性，而另一些常用抗精神病药（如，舒必利）的表现也有待检验。

研究简介

在这一背景下，日本庆应义塾大学医学院Taishiro Kishimoto及其合作者开展了一项大规模系统综述及meta分析，旨在探讨上述课题。本项研究本月发表于Psychol Med.（影响因子 7.723）。

简言之，本项meta分析遵循PRISMA声明开展，所纳入的均为评估抗精神病药单药或与抗抑郁药联用治疗成人抑郁症的随机安慰剂对照研究；针对伴精神病性症状或混合特征抑郁的研究被排除在外。

本项研究的共同主要终点为治疗有效（定义通常为症状量表自基线减分≥50%）以及与无法耐受不良事件相关的停药（以下简称「不耐受停药」），并将抗精神病药单药及与抗抑郁药联用分别进行了探讨。具体研究设计详见原始文献。

研究结果

通过筛选及手动检索，本项meta分析最终纳入了发表于1974-2019年间的45项研究，包括13项单药治疗研究（n=4375，全部采用双盲设计）及32项联合治疗研究（n=8349，其中30项采用双盲设计），共涉及11组抗精神病药与安慰剂的比较。以下简要介绍有关共同主要终点的发现：

抗精神病药单药治疗 vs. 安慰剂

图1 不同抗精神病药单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风险/获益情况；横坐标为有效率，越靠右提示抗精神病药相比于安慰剂的优势越明显；纵坐标为不耐受停药率，越靠下提示抗精神病药相比于安慰剂的劣势越明显

疗效——有效率

尽管抗精神病药单药治疗抑郁症并非临床常规做法，但总体而言，抗精神病药单药治疗抑郁症的有效率显著高于安慰剂（N=10, n=2733, RR=1.54, 95%CI 1.33-1.78, p＜0.001; NNT=5, 95%CI 4-9）。

针对具体药物，氨磺必利（N=2, n=311, RR=1.99, 95%CI 1.55-2.55, p＜0.001; NNT=3, 95%CI 2-6）、舒必利（N=1, n=169, RR=1.50, 95%CI 1.03-2.17, p=0.032; NNT=7, 95%CI 4-57）、喹硫平（N=5, n=2087, RR=1.48, 95%CI 1.23-1.78, p＜0.001; NNT=6, 95%CI 4-12）的有效率均显著高于安慰剂。

另一方面，齐拉西酮（N=2, n=166, RR=1.27, 95%CI 0.81-1.99, p=0.299）的有效率与安慰剂无显著差异。针对奥氮平的三项研究因研究设计原因未被纳入分析。

耐受性——不耐受停药率

总体而言，抗精神病药单药治疗与更高的不耐受停药率相关（N=12, n=3693, RR=2.56, 95%CI 1.86-3.54, p＜0.001; NNH=21, 95%CI 13-38）。

针对具体药物，氨磺必利（N=2, n=358, RR=3.70, 95%CI 1.05-13.0, p=0.041; NNH=23, 95%CI 5-1132）、喹硫平（N=7, n=2944, RR=2.61, 95%CI 1.84-3.69, p＜0.001; NNH=19, 95%CI 11-36）的不耐受停药率均显著高于安慰剂。

另一方面，舒必利（N=1, n=177, RR=1.03, 95%CI 0.07-16.3, p=0.981）、齐拉西酮（N=2, n=183, RR=1.65, 95%CI 0.38-7.11, p=0.500）与安慰剂无显著差异。

不同抗精神病药单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风险/获益情况如图1。

联用抗精神病药 vs. 联用安慰剂

图2 不同抗精神病药与抗抑郁药联用治疗成人抑郁症的风险/获益情况；横坐标为有效率，越靠右提示抗精神病药相比于安慰剂的优势越明显；纵坐标为不耐受停药率，越靠下提示抗精神病药相比于安慰剂的劣势越明显

疗效——有效率

总体而言，抗抑郁药+抗精神病药治疗抑郁症的有效率显著高于抗抑郁药+安慰剂（N=10, n=2733, RR=1.54, 95%CI 1.33-1.78, p＜0.001; NNT=5, 95%CI 4-9）。

针对具体药物，联用齐拉西酮（N=2, n=199, RR=1.80, 95%CI 1.07-3.04, p=0.028; NNT=7, 95%CI 3-83）、利培酮（N=2, n=313, RR=1.59, 95%CI 1.19-2.14, p=0.002; NNT=6, 95%CI 3-18）、阿立哌唑（N=8, n=2416, RR=1.54, 95%CI 1.35-1.76, p＜0.001; NNT=9, 95%CI 6-13）、依匹哌唑（N=6, n=2167, RR=1.41, 95%CI 1.21-1.66, p＜0.001; NNT=14, 95%CI 9-27）、卡利拉嗪（N=1, n=808, RR=1.27, 95% CI 1.07-1.52, p=0.007; NNT=10, 95%CI 6-31）及喹硫平（N=6, n=1339, RR=1.23, 95%CI 1.08-1.41, p=0.002; NNT=15, 95%CI 9-42）的有效率均显著高于联用安慰剂。

另一方面，联用伊潘立酮（N=1, n=26, RR=1.00, 95%CI 0.44-2.29, p=1.000）、奥氮平（N=1, n=20, RR=2.00, 95%CI 0.88-4.54, p=0.098）、奋乃静（N=1, n=30, RR=1.14, 95%CI 0.53-2.45, p=0.732）、硫利达嗪（N=1, n=78, RR=0.95, 95%CI 0.74-1.22, p=0.696）的有效率与联用安慰剂无显著差异。

耐受性——不耐受停药率

总体而言，相比于抗抑郁药+安慰剂，抗抑郁药+抗精神病药与更高的不耐受停药率相关（N=26, n=7553, RR=2.39, 95%CI 1.69-3.38, p＜0.001; NNH=37, 95%CI 27-73）。

针对具体药物，联用齐拉西酮（N=2, n=200, RR=18.2, 95%CI 2.53-131, p=0.004; NNH=4, 95%CI 2-84）、喹硫平（N=5, n=1326, RR=4.19, 95%CI 2.22-7.90, p＜0.001; NNH=16, 95%CI 8-42）、卡利拉嗪（N=1, n=819, RR=3.30, 95%CI 1.59-6.84, p=0.001; NNH=15, 95%CI 10-28）、依匹哌唑（N=6, n=2246, RR=3.24, 95%CI 1.54-6.79, p=0.002; NNH=57, 95%CI 22-232）、阿立哌唑（N=7, n=2308, RR=2.08, 95%CI 1.23-3.51, p=0.006; 95%CI 57, 95%CI 25-268）的不耐受停药率显著高于联用安慰剂。

另一方面，联用伊潘立酮（N=1, n=40, RR=1.00, 95%CI 0.16-6.42, p=1.000）、匹泮哌隆（N=1, n=165, RR=0.49, 95%CI 0.09-2.62, p=0.408）、利培酮（N=2, n=371, RR=1.15, 95%CI 0.29-4.53, p=0.840）及硫利达嗪（N=1, n=78, RR=0.26, 95%CI 0.03-2.25, p=0.223）的不耐受停药率与联用安慰剂无显著差异。

结论

作者指出，本项研究是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评估抗精神病药治疗成人抑郁症的疗效及耐受性的meta分析。结果显示，无论单药治疗还是与抗抑郁药联用，抗精神病药的总体有效率均显著高于安慰剂，但不耐受停药率也显著高于安慰剂，且不耐受停药的效应量高于治疗有效的效应量。

此外，不同抗精神病药及剂量的风险/获益比差异较大。基于现有证据，舒必利单药治疗，以及低剂量利培酮联合治疗，似乎拥有较理想的风险/获益比。作者希望，上述结果能够有助于临床决策。

文献索引：Kishimoto T, Hagi K, Kurokawa S, Kane JM, Correll CU (2022). Efficacy and safety/tolerability of antipsychotics in the treatment of adult patients with major depressive disorder: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Psychological Medicine 1-19. https://doi.org/10.1017/S0033291722000745